“这是我个人迈出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50年前（1969年7月20日），全球5亿电视观众在电视机前观看了人类登月的伟大瞬间。那晚，尼尔·阿姆斯特朗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登上月球的宇航员。并说出那句伟大的话：“这是我个人迈出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

那个被我们时常寄托思乡之情的月亮，第一次被人类触摸。

一

登月靠什么？钱！

在阿波罗计划中，NASA截至1973年总共投入了254亿美元。按照购买力折算成2016年的币值，则高达2060亿美元。当时，NASA的预算一度占到了联邦总财政预算的4.5%左右，而阿波罗计划几乎花掉了NASA从国会要来的所有经费。

阿波罗登月和航天飞机项目、国际空间站项目为人类历史上排名前三耗钱的航天项目。

登月成功后的第二年，一位赞比亚修女 Mary Jucunda 给时任 NASA科学副总监的 Ernst Stuhlinger 博士写了一封信，质疑为什么在地球上还有这么多小孩子吃不上饭，他为何要在火星的项目上面花费数十亿美元。

这是多么棘手的一个问题，你一块小铁皮够我饱餐好久，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想啊，这2000多亿美元，要是扶持中国集成电路，岂不是要上天？

当时的舆论显然也没有闲着，花开两朵，各吆喝一枝。一面阴谋论、一面继续登着月——阿波罗先后有过17次任务，其中6次登月成功，送了共计12个人到月球表面。

阿波罗11号飞船的三名宇航员，从左到右依次为：阿姆斯特朗、迈克尔·科林斯、巴兹·奥尔德林。图片源自：NASA

二

有啥意义？

如果随机采访路人“你觉得，50年前登月有意义吗？”闭着眼睛猜想，答案可能会分几类：

“拽呗，别人没登，我登了，我还插了一面旗，你说气不气。”

“人类要勇于探索未知，科学万岁。”

“因为月亮上没有蚊子。”“？”

“贪恋嫦娥美色。”“？”

……

从当时美国身处的国际来说，登月有不少积极作用。

当时冷战进程正处于“东风压倒西风”的历史阶段，自1957年以来苏联连续不断的航天事业突破，对东西方阵营都产生了巨大心理冲击。

二战之后，有一场你来我往的天空竞争。

1955年，美国说要发射人造卫星。苏联回应：“跟”。当年，美国和苏联都建造了可以用来发射物体到太空的弹道导弹，太空竞赛拉开了帷幕：

1957年10月4日，斯普特尼克1号的轨道运行使苏联此次赢得了胜利，随后，1961年4月12日，尤里·加加林成为首次进入太空的人类成员，使苏联再次打败美国。1969年7月20日，伴随美国阿波罗11号完成人类第一次登月任务，太空竞赛达到顶峰。1972年4月，阿波罗-联盟测试计划达成合作协议，并在1975年7月，美国航天人员与苏联航天人员在地球轨道相遇，双方局面得到一定时期的缓和。

图中的宇航员为巴兹·奥尔德林，拍摄工作主要由阿姆斯特朗负责。图片源自：NASA

充分说明技术“拽”有非常大的话语权，我向你无理由扔导弹有反人道主义，但我上天了，还摸了月亮，你说我是不是可以称霸武林了。

但当时不少公民都长着反骨，一些言论对登月计划进行批判：

“这是白人中产阶级的自娱自乐”；

“这些宇航员是他们反对第三世界人民和进步青年的工具”；

“太空旅行和人性无法共存，言说是人性的证明”；

“只要什么事情技术上可行就会去做，登月是可能的就会去做，哪怕耗费的钱财可以用来满足地球上的很多民生急需。”

当然美国和苏联在阿波罗11号登月之后也感受到了登月的不值，撇去一事沸沸扬扬的外星人言论。从现实意义出发，我宁愿相信登月计划的暂停是因为政治和经济原因。政治上，“冷战”结束，对手已经败下阵来，登月意义没那么强烈。经济上，从1973年的“石油危机”开始后，美国的经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黄金时代”，美国宇航局的预算开始逐年减少，也就是钱不够用了。

当然，巨大的投资也不见得有什么回报。在有限的预算里，美国宇航局把投入的重点转向了天空实验室、太空梭研发以及大量的无人探测器和卫星。

三

“一个惊人的事实是，全世界已知的大多数科学家目前都在世，并且致力于科研，还有一个事实是，美国自己的科研人才数量每12年就能翻一番，是整体人口增长速度的3倍还多，尽管如此，但未知事物、未解问题和未竟事业之广袤深邃，仍然远远超过我们所有人的理解范围。”

1962年9月12日，时任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在莱斯大学发表了这篇载入史册的演讲：《我们选择登月》。

一部人类科学浓缩史，在演讲中激情满满。

“我们选择登月， 我们选择在这个十年登月以及选择实现其他目标，不是因为它们容易，而是因为它们困难，因为这一目标有助于我们最大限度地组织和衡量我们的能力和技能，因为这个挑战是我们乐于接受的，因为这个挑战是我们不愿推迟的，因为这个挑战是我们志在必得的。对于其他的挑战，我们也是一样。”

肯尼迪这段话是紧接着自我设问“为什么要登月”之后。这段说辞像极了2018年12月，中国嫦娥四号探测器首次在月球背面软着陆时，给出的答案“我选择着陆月球背后，不是因为它简单，而是因为它更难。”

到中国嫦娥三号时，人类已经在月球正面有过20个着陆器，然而背面为0（图源：Wikipedia）

被称为最早的人类“露西”距今320万年，这期间满是灾难，饥荒、战争、地震、宗教信仰。于此同时，人们还是喜欢仰望星空，对月亮满是好奇，时亏时满。科学的前方是黑暗的，浩瀚无穷的。我们并不知道真相有多残酷，直到看见了它，在这过程中，我们满是希望与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