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视觉中国是个卖图网站，明码标记。最近才发现他们有个萝卜印，见到一张图就戳一下，然后明码标记。

这个萝卜印的真面目也是最近才被发现，要不是黑洞照片发酵太快，要不是共青团点名，我相信视觉中国的勒索生意一定会快乐的持续下去。毕竟其背后主体公司及其子公司在最近十年来，涉及纠纷案件高达12000余条，大部分是起诉他人公司（数据来自天眼查）。

视觉中国必须擅长打官司，因为从曝出的2017年财报来看，总营收为8.15亿元，其中这一项服务的收入为5.84亿元，占总营收的72%，一家独大。

这样的财报让我想到了此前陷入舆论漩涡的中国知网的财报，据同方股份2017年财报，知网在2017年实现了净利润1.96亿元，毛利率高达61.23%。

你会，他们良心不会痛吗？似乎不会痛，毕竟痛了还怎么赚钱呀。知乎上有个哥们从经济学角度总结了一下：“靠不道德乃至违法的方式发财，其经济学本质是谋求更宽松的约束条件。”

同样关乎道德敛财的问答下，一句“最大的红利是缺乏监管”，让不少人为之点赞。目前来看，道德二字扮演了不同的身份，有时候是资本大佬的挖财铁锹，有时候与科技进步发生冲突。

道德、AI与社会价值

3月26日，谷歌宣布成立一个外部咨询小组，帮助公司解决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开发上的道德和责任问题。然而，4月4日，该委员会已经被解散，谷歌表示公司准备“重新开始”。

讽刺的是，谷歌的“道德顾问”团队正是因为伦理挑战而解体。然而，除了强调当前对技术伦理问题的探索多为浅尝辄止外，这一事件证明了科技公司正面临着更大的挑战：他们如何保证其科技的发展——尤其是人工智能，既是对社会有益的，同时又不违背底线？

谷歌咨询委员会的成立是为了帮助公司实施其人工智能原则——它像一个“道德宪章——指导我们负责任的开发和使用人工智能产品”。

这些原则于去年6月推出，表达了许多人的理想和愿望，包括开发有益于社会的技术、避免不公平的偏见以及确保安全。它们反映了微软（Microsoft）等公司为人工智能开发建立道德基础的类似努力，也反映了诸如IEEE道德规范设计指南的框架。在人们越来越担心人工智能和其他技术对个人和社会的潜在有害影响时，这些原则是值得称赞的。

然而，正如谷歌付出的代价所展现的那样，依据伦理道德来构建社会责任和有益的发展是非常困难的。

“当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时，笼统地谈论社会和道德规范很容易。但如果把声誉、自尊、意识形态、政治和利润都加进来，一切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谷歌和其他公司现在面临的部分问题是，伦理道德涉及哪些是正确、合适的社会规范，哪些是错误、不合适的，但就其本身而言，他们并没有为开发构建安全且负责任的产品提供健全的机制。

不同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让问题变得复杂起来，虽然宏观的看它们似乎是同质的，但如果认真的研究就会发现，它们彼此分裂并且各成一派。当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时，笼统地谈论社会和道德规范很容易。但如果把声誉、自尊、意识形态、政治和利润都加进来，一切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尽管如此，道德规范对于为开发和使用新技术建立指导基础至关重要。然而，如果没有保障性研究、开发和商业化决策的机制，没有对社会负责且有益的机制，这些道德规范就没有什么价值。

超越伦理道德

其实，道德顾问委员会很容易成为一个烟雾弹——试图在社会责任的幌子下掩盖一切。然而，正如谷歌等公司开始认识到的，人们并不那么容易上当。

当然，另一方面，道德顾问委员会在帮助制定创新实践的基本规则和边界方面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但就其本身而言，这对确保有益于社会的创新作用甚微，除非有相关机制保证组织内的道德规则、边界和期望的有效运行。正如The Verge最近的报道指出，迄今为止的证据表明，这样的董事会对实际结果影响甚微。

那么还有什么选择呢？像谷歌这样的公司如何确保其行为和产品在增加社会价值的同时尽可能减少对社会的危害呢？

“仅仅靠伦理道德是不够的。企业还需要关注结果，以及实现理想目标之前需要经历的那些曲折。”

第一步是要善于取舍。技术创新的伦理道德是重要的。它们对于将模糊的愿景转化成反映社会规范和期望的具体价值观是至关重要的。

但仅仅靠伦理道德是不够的。企业还需要关注结果，以及实现理想目标之前经历的那些曲折。

这是有道德地创新和社会责任的一个实际转变，要求开发人员和决策者在开发、生产和交付过程的每一个步骤中，都致力于创造有益的、不造成危害的产品和服务。

实现社会责任，得到有益的结果需要多方配合，包括内部和整个行业的标准、可衡量的期望、可执行的制衡、有意义的政策和具有社会责任的文化。

重要的是，它们需要对培训和教育做出承诺，确保员工和企业领导人在今后2年、5年、10年内掌握他们所需要的技能，以建立具有社会责任感的成功企业。反过来，这将需要对新技能持开放的态度，并且愿意与那些懂得如何在快速变化的世界中负责任并成功创新的专家们打交道。

他们并不需要道德委员会——这更多的是一种“负债”，而不是一种“资产”。

当然，技术伦理（包括人工智能伦理）非常重要——它们是负责任地进行创新的核心。然而，许多科技公司——尤其是人工智能领域的科技公司——陷入了将道德与成功等同起来的陷阱，而忽略了两者之间的困难。他们被道德委员会和道德准则的魅力所吸引。因此，他们有可能在成功经营企业的过程中，对创造社会价值这一更为艰巨的挑战视而不见。

有时候我在想，道德与科技进步、财务自由到底是怎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