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安迪·格鲁夫(Andy Grove)的诞辰。他参与英特尔公司(Intel)的创建,是英特尔第三名员工,首位营运长以及第三位执行长,于1987年至1998年担任英特尔执行长,主导了英特尔在1980年代至1990年代间的成功发展。
笔者把英特尔过去三十年的一些财务数据整理一下。很可惜,在他们的官网上,只可以找到1994年和以后的,本来想能够回顾他担任CEO时的整段辉煌成绩。
在他的主导和领导下,英特尔推出了386和奔腾(Pentium)处理器,这些处理器推动了个人计算机(PC)时代的到来。他其中一本著作《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的书名,“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更成为了管理学中的一句重要格言。
可是,英特尔的董事们、管理层和员工们都好像忘记了。
从以上的数据看来,英特尔在这过去的30年中,一直有稳定的营业收入增长,毛利率也一直维持在50-60%的高水平。
我们现在看到他们的问题,好像是过去两年才发生的,但最早的徵兆是在2018-19年间浮现的,当时他们毛利率在开始下降。
但这些都是「果」,不是「因」。
在详细探讨这些「因」之前,我们再看看他们最近的财务表现,惨不忍睹,还是要看的。他们第二季度的营收年对年下降了1%,毛利率持续下滑,他们第三季度的预测还是看不到任何改善,还预测会由盈转亏。相信我们国内有好几家头部半导体公司的毛利率都超过他们的了。
他们的代工业务就是「因」吗?当然不是。它是一只「羊」,代罪羔羊的「羊」, 生不逢时,其实还没有出生,所有罪名都挂在它的羊头上。
英文的complicated和complex都可以翻译为复杂,但第一个可以说为繁琐性的复杂,第二个是结构性的复杂,英特尔现在的问题,两者皆是。
作为一家曾经非常成功的美国企业,它不单只代表了整个美国在半导体技术的领先地位,也曾经是代表全球整个PC产业的标杆。用比较流行的讲法,现在啥都不是,不好意思,语气重了。但可以明白他们背负的包袱也是非常沉重的。
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什么问题?先不说公司文化、士气、财务、形象等问题,他们要重塑、重振CPU(或xPU等相关)的业务,要解决他们落后于竞争对手的生产能力,又要为美国国家减少对外国供应链的依赖,中国台湾的台积电对美国来说是外国供应商。这些一系列的问题,我可以一直写下去,再写一千字、一万字。
非常时期,用非常的手段;非常复杂的问题,用粗暴的方法,用偏执狂的方法。
过去四十多年,英特尔非常成功地培养了很多优秀、卓越的职业经理人,也是这些职业经理人带来了今天的危机。
市场一直有一个说法,英特尔的唯一希望是把代工业务分拆出来,我部分同意,但不完全同意。他们应该把公司分为A、B1和B2。
A就是有点像Google(谷歌)和Alphabet(字母表公司),也可以说像Softbank(软件集团)和巴菲特的Berkshire Hathaway(伯克希尔·哈撒韦),控股不同的半导体公司,提供资金和资源帮助,不参与日常运营,让各有能力的CEO独立地管理他们的公司,不行就换。
B1和B2就是代工厂,foundry的业务,分别是什么呢?B1是极高端的,是要大量科研投入,对标TSMC,B2是比较通用的,对标GlobalFoundries。
有成功案例来参考吗?有,安森美和Freescale(后被NXP收购了);NXP和Nexperia,细分市场不同,各自找自己的出路,各自发展。
我们能够从今天的英特尔学到什么呢?他们前三任CEO都是创始人之一,有强烈的归属感,他们就是英特尔、英特尔就是他们。但他们之后的都是职业经理人,换一个角度去看,他们三任CEO打造的基础,能够让英特尔跑到今天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苹果的乔布斯也是。
华为呢?10年后的华为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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